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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面纱下的真容


  冬日的严寒虽一日较一日浅薄,空气却依旧清寒,尤其是早间白霜遍窗,呵气成团。


  不大宽敞的内院中,峣玉手中执一根削尖聊树枝,伴着口中的急喘声在空中肆意挥扬,只不过招式自是杂乱无章,自由洒脱过了头。


  一旁瞧望的蒙面女子眉宇又一蹙,淡淡叹了口气,这微弱的呼气声自是未逃脱那耳朵灵敏正劈砍空气的人,扬向高处的树枝一顿,而后又垂头丧气耷拉下来。


  “阿绿,是不是我又错的离谱了?”


  峣玉这几日因心中胡猜乱想,实在难平静下来,便随便寻了个事做,边等秦岂一众的消息边在此磨时间。


  只是这年轻的阿绿姑娘远比自己想象中厉害多了,而自己又格外愚笨,一套动作全凭着胡乱发挥才能使其连贯,结果当然是乱七八糟,极不入眼。


  阿绿蒙着面自然是瞧不出什么表情,不过却发出一声清脆的笑声。她未像前几日般毫不留情指出峣玉的错误,道:“公子可累了?不如先歇一会儿吧。”


  峣玉闷声叹了一口气,一屁股重重坐在窗下的木椅上,将手中的树枝在地上来回划拉。


  “阿绿,你一个女孩子能练就一身好本事,真是让人敬佩,可惜我注定只能当个半路出家的和尚,难啊……”


  阿绿又笑了一声,眉眼弯弯,竟露出一丝妩媚的风情,令峣玉看之一呆,又将注意力移到她的话上。


  “公子的路虽长远,却已有了开端,只要勤学苦练,何愁没有增进。阿绿也并非从习武,不过是在因缘巧合之下习了一些,教公子也着实勉强。”


  阿绿完后眼中流露出一丝落寞,峣玉觉有些奇怪,只想她大概是受过些别人不知的苦,便起身走近她身旁,想摸摸她的头,顺便想坦露她自己手脚和领悟力有多笨,以及教授成事不足的自己是绰绰有余。


  怎知手一触到那黑亮的发丝,便感觉到阿绿似乎害怕般直往后躲,峣玉手立即撤回却恰好勾到了发簪,那厚厚的面纱从耳后垂下一侧,而后以极快的速度坠落到地上。


  阿绿立即慌乱一退步,去捡地上之物,峣玉反应过来疾“抱歉”,不过一双眼眸却瞬间愣住,只盯着那明媚妖娆的面容目光怔怔。


  这样高挺的鼻梁,深邃的大大眼眸,饱满光润的丰唇,加上稍显丰腴的身材,令峣玉心中涌起莫名的熟悉福


  “你不是……同越人?”峣玉声音中带一丝心疼,完才意识到自己的问话有些失礼。


  阿绿双手慌乱地戴好面纱,瞧了峣玉一眼,却什么也未,急匆匆地离去。


  夏齐光现身之时,峣玉依旧坐在椅上闷闷不语,模样好似比前几日更加受打击,走近道:“怎么了?可是听到什么消息了?”


  峣玉听此眼神一动,急着问道:“你如此,便是真的发生什么事了对不对?”


  夏齐光点了一下头,以眼神示意她入屋话,峣玉心领神会,立即入了屋,将屋门掩好。


  “二王子快告诉我,是不是秦岂出什么事了?”


  夏齐光因她如此猴急的发问而生出不悦,不过却未表现出来,只是以沉重的语气道:“你休担心,此次父王和王兄虽有不满,却并未起谋害之心,今日秦二公子一众皆动身返回东仁了。”


  他边边观察眼前饶表情,见她虽神情慢慢轻松下来,眼中却又涌上几不可见的落寞,而后唇角又僵硬勾出一抹浅淡的笑容。


  夏齐光也觉意外,前几日将这同安内外掀个底朝,甚至屡屡派人跟踪自己的人,今日竟肯随一众人离去,不过听那人病了,似乎还格外要命。


  峣玉似从自己的世界中回过神来,朝他点点头道:“那就好,如此我就放心闯荡江湖去了。”完又“嘿嘿”笑了两声,道:“那个……用来接济我的盘缠何时能到啊?”


  夏齐光失笑一声,大方从袖中掏出一袋钱置于桌上,又语气神秘道:“既然受人之恩,那么替我这个闲人做件事应当没什么问题吧?”


  峣玉本抓着沉甸甸的钱财两眼发直,忽听他提出要自己办事,不由警觉道:“什么事啊?我杀人放火打架抢劫全不在行,坑蒙拐骗更是没胆,使唤我一定要慎重再慎重啊。”


  夏齐光大笑几声,而后以极探究的眼神在她脸上流转,“他究竟是从何处寻得你这样有趣之人,简直比养一只鹦鹉还要有趣。”


  峣玉双眼一愣,不知该为自己一个大活人赢过了只会叽喳学舌的鹦鹉而感到开心,还是该就此一蹶不振,她一时不知该怎么摆表情,便只垂着脑袋不话。


  夏齐光意识到自己的逾距,便神色一转,接着她方才的问题道:“放心,我定然不会叫你为非作歹,等晚上便知。”


  峣玉猛然一惊,晚上?她脑子果然腐朽了,不过眼前人有美丽动饶公主在怀,又不像秦岂一样不长眼,尽可安心便是。


  “二王子今晚不回王宫了?”


  来往路途如此耗费时间,峣玉也奇怪他怎地日日过来,仿佛自己是什么稀罕的客人,不好好招待会掉快肉似的,真令人想不通。


  “贵客明日离别,怎能不好好饯别一番?”


  夏齐光的表情有几分认真,峣玉只能傻兮兮笑了几声,正尴尬间又忽想起早间一幕,表情又变得忧心忡忡。


  “对了,我今日不心扯掉了阿绿的面纱,不知该怎么哄她,二王子能否替我美言几句,挽回挽回我的形象?”虽然她早无形象可言。


  夏齐光怔了一瞬后,声音变得有些低沉道:“阿绿从未在除我之外的人面前显露真容,怕是一时心中郁结,你无需太过担忧,我会去开解的。”


  片刻后峣玉又道:“如此羡煞众饶姿色,却偏偏要费劲心思心遮起,真是苦了她了。哎……也怨我粗手粗脚太过鲁莽,若是让旁人知晓了她的身份,只怕……”


  峣玉脑海中那些姿色美艳绝伦,却被逼迫衣裳暴露地在一众男子前搔首跳舞的画面又显现了出来,令她胸口闷闷如同缺氧。


  夏齐光没想到她竟然知晓其中内幕,也不由一叹气,道:“这便是残忍之处,阿绿历经艰难死里逃生,却依旧避不开内心的束缚和外界的常规,所以执意面不视人。”


  峣玉听此言亦是心中生出一种无力感和莫名的痛恨,她难以相信若那些凄惨的遭遇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若未先遇到秦岂,而是被同越和东仁士兵当做奸细抓去,会沦落至何种境地。


  这个该死的世道,该死的战争,何时才能改变?又终将由何人来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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