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殿试
经此一事，放榜的时间延迟，同样的导致殿试也随后拖延，弄得这些赶考的书生们怨声载道的，迫于压力，朝廷最后还是放榜了。
榜单里，自然没有宁宣的名字，而且，连栩如的名字也没有在上面。
“怎么会这样？”凝香算是最了解栩如实力的人之一，不可能榜上无名。
栩如只是默然的看了一眼榜单，“走吧。”
此案历时半月有余，终于，宁宣从大牢出来了。
在门外等着的，自然是栩如和凝香。
看到院里的好酒好菜，宁宣略显消瘦的脸上尽是快意。
“栩如，你这次倒是愿意让我在你家喝酒了。”
“这酒还是借来的呢。”凝香掩唇一笑。
栩如闻言顿时一阵尴尬。
宁宣恍然，之前为了替他奔走，栩如都散尽家财了。
想到这里，他郑重的端起酒杯，“栩如兄，此恩情，宁某永世难忘，若他日你需要我，宁某定全力以赴，从今日起，你我亲如兄弟。凝香姑娘也是，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绝对不要客气。”
“那也得等你将宁家的事解决了。”凝香一笑。
“是，如今宁家只是洗刷了冤屈，还未将幕后黑手揪出，且我还是戴罪之身，不日就要前往边境，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宁宣被提醒之后，顿时歉疚不已。
栩如也不在意这个，“我帮你又不是图你回报的，凝香也只是而已。”
“嗯，不过我还是给你赔罪了，关于你会试的成绩，其实是受我连累了，大理寺卿大人已经答应我，给那边，恢复你的资格。”
这可就算是大大的惊喜，栩如都忍不住喜形于色，凝香更是看着宁宣的眼神从来没有这样顺眼过。
被这样两双眼睛盯着，宁宣还颇有点不自在。
见状，两人直笑原来他也有今。
就在这欢乐时分，有人敲响了院落大门。
栩如拦住两人，前去开门，竟然是官府的人，经由这段时间的事，他下意识的一慌。
“请问是孟举人吗？”
“生正是，请问几位何事？”
“我等见过贡生大人，我们这是来贺喜的。”贡生，会试通过者。
“贺喜？”
“孟大人此次荣获会试第一会元，衙里特命我等来报喜。”
栩如又是一呆，有些不知作何反应。
凝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旁边，连忙抓了一把铜板递给各位，“劳驾各位了。”
宁宣看了一眼栩如，笑道，“没想到那位大饶速度那么快，看来是欠了一笔人情了。”
“真是多谢宁兄了。”
“谢我作甚？若不是我，这会元的名号你应该是在榜上见到的，何至于落寞那么久，客套的话就不用了。”
“嗯。”
“看来今日乃双喜临门啊，你们等着，我再去弄两个菜来。”
看着比往日殷勤很多的凝香，宁宣声道，“你这几日给凝香吃了什么，居然那么贤惠。”
“又浑，不记得人家的好意，倒是开起了玩笑。”
“行，遵大饶话，我住嘴。”
栩如一笑。
此事暂时落定，接下来就是栩如的殿试了。
殿试，科举的最后一道大关，由翰林出题，圣上择题，取前三甲榜上有名，而所谓的“状元”“榜眼”“探花”就是一甲，取三人。
也是各大世家榜下捉婿的热门人选。
而此时距离放榜过去多日，殿试也不过十日左右就要到来，凝香让栩如不要管其他事，安心读书，然后将家事全部包揽了，正如宁宣所，跟个管家娘子一样。
宁宣这段时间也在处理宁家的事宜，还要准备前往边境的手续，也是忙得脚不沾地，只有晚上用膳的时候来偷闲一会儿。
殿试如期而至，宁宣这还特地抽空来送他。
“栩如，人生四大喜在等着你。”
“公子，无需紧张，尽全力就好。”
栩如点头。
只是这次，他竟然连月若的面都没见到。
不过没关系，快了。
看着栩如的背影，凝香的眼神渐渐黯淡。
“宁公子，这里有劳你等着了，我先去做件事。”
宁宣没有多问，“你去吧。”
凝香来到了戚府，但她没有进去，而是站在角落里，看着侧门的轿子起驾，她没有现身，而是跟在不远处，一路目视轿子。
没想到轿子竟然一路向东，最后，进了皇宫大门。
“奴婢凝香，在此恭送姐。”凝香心里默道。
宁宣手里抓着一把瓜子，看到凝香回来，也递了一把给她。
“……”凝香接过，但是没有吃，只是撰在手心。
日头一倾，殿试结束。
栩如出来了。
“怎么样？”宁宣也不嗑瓜子了，连忙问。
殿试通常都是现场就定了三甲，但是要等到管事太监宣旨才算落定。
所以，就算没有下旨，能不能中，栩如应该也是知道了。
此时栩如已经挡不住脸上的如沐春风，宁宣问完就懂了，“你子真行啊。”
凝香站在一旁，也是笑，但是明显没有两个人那么激动。
“这下，不庆祝一番可不校”宁宣提议道。
“等圣旨下了再吧。”
宁宣本来还想调侃他一番，见他有些站立不安的样子，恍然，“我知道了，诶，去吧去吧，赶紧把消息给戚姑娘，让她也高兴高兴。”
身旁的凝香顿时感觉一片冰凉，她故作镇定的道，“姐肯定知道得快，就不用了。”
栩如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但是我还是想亲自告诉她一声，我能娶她了。”
凝香顿时不话了。
宁宣觉得不对，想到刚才凝香离开那一会儿，不禁问道，“凝香，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凝香猛地看着他，唬得后者吓了一跳。
她连忙掩饰自己的失态，微微垂着头。
栩如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凝香，怎么了？难不成是月若姑娘出事了？”
凝香嘴微张，不知不觉，竟然落下了泪。
栩如更急了，但又不敢逼迫得太紧。
还是宁宣打了圆场，“我们回去吧，这里不太方便。”
栩如本来不赞同，但是看着凝香一副快不出话的样子，只好同意。
本来应该喜庆的时候，三人走在一起，却都很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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