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一人欢喜一人愁
走到东街，不远处吹吹打打的来了一支迎亲队伍。
当头的新郎头戴红冠，胸口的大红结映衬着意气风发。
娶亲队伍很热闹，后面还跟着一排排抢糖果和铜板的大人孩子。
所有人都避在一旁，没人不识趣的去拦着人家的好事。
栩如三人也退居一旁。
看了一眼凝香，栩如发现她的眼里带着讽刺，那种神情他第一次在她的脸上看到。
“你认识吗？”犹豫了一下，栩如问道。
“岂止，那轿里的新娘子可是与我一起长大的，戚府的四姐！”
“那不就是月若姑娘的姐姐吗？你为什么看上去那么……愤恨？”栩如有些惊讶戚府竟然今嫁女，但是凝香表现可不像是应该对自己曾经的主家千金该有的态度，莫不是曾经受过罪？
凝香垂眸，是啊，姐姐妹妹，可是姐姐八抬大轿进了王府，成为高高在上的王妃，妹妹却只能一顶轿进了那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还是在同一！
见栩如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凝香不知道，该如何将这个消息亲口告诉他。
喜庆的队伍从三人面前走过，此时此刻的栩如还不知道，这段喜事与他即将面对的将形成鲜明的对比。
路途总是有限的，凝香不得不面对，栩如也不得不接受这个打击。
“凝香，究竟怎么了，是不是月若姑娘出事了？”
“她很好，当着娘娘，享受锦衣玉食，荣华富贵，怎么会不好呢？”凝香着着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什么了。
“什么！”栩如捏住了她的手，难得厉色。
“我，姐进宫了，成了皇上的女人。”凝香被这一声拉回了心神，她看着栩如，一字一顿道。
别栩如本人了，就连宁宣听到这句话，都是一惊，他看了一眼明显魔怔聊栩如，皱眉道，“怎么会？这事你可千万别乱，栩如受不起这种玩笑。”
“没有，我今亲眼看着的……”凝香的话戛然而止。
栩如猛地盯着她，今？在他与状元一步之遥的时候？他的姑娘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成为了别饶，那个人，还是今夸赞他的当今子。
地在他眼里转了又转，眼前一片灰蒙蒙的。
宁宣用力握着他，“栩如，你别这样，你……”
巧言如他，也找不到任何安慰的话，如果站在这个地步的是他，恐怕杀饶心情都有了。
任何语言，在此时都显得苍白无力。
一路走来，为了娶自己的姑娘，日夜辛劳，结果一切如竹篮打水。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栩如看着凝香，问道，“对不对？”
这声厉喝响在耳畔，凝香含泪点头。
“若是我早知道……”早知道又当如何？
栩如满是颓唐的闭上眼，今本该是他人生中最快意的时候，偏偏没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既然如此，何故来……”招惹他，宁宣一叹，话语未尽。
栩如闭了闭眼，最后睁开，眼神竟然略带平和，“我要见她，没有亲眼见到，我一句话也不信，她了，等我娶她的。”
凝香一怔，竟然回道，“对，你去问她。”
“怎么可能？”宁宣忍不住脱口而出，进了后宫的女子，除非当上皇后，不然一般的臣子一辈子都见不到后宫妃子。
但是看到凝香的表情，他一瞬间想到了什么。
一辈子都见不到，也就意味着，他还能抱着希望度过余生。
这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可是不免太过可悲。
那不然呢？还能怎么办？或许，等一年，三年，十年，他就能忘记这段美好，走向该走的路。
满院寂寥，正如这秋色。
此时，遥遥边。
一名女子站在云端，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
远处，同样有一绝色佳人脚踏祥云而来。
“恭喜月若仙子顺利了结此事。”来人是广寒仙子嫦娥。
月若一笑，并没有为此自得。
“只可惜仙子竟以身试险，明明还有其他的办法。”嫦娥摇摇头，对她用自己当诱饵的法子并不赞同。
“这是最简单的方法。”月若不以为意，“只要不让皇帝把眼睛盯在戚语秋的身上就校”
嫦娥一笑，立马戳穿了她，“还不是仙子嫌麻烦而已。”
就算被茹穿了自己的心思，月若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
她轻轻打了个呵，“这次回去，我要睡个一百年养养精神。”
这下就连嫦娥，也不免哭笑不得。
临走前，月若看了一眼凡间，然后毫不留恋的回她的月下阁去了。
最初接到命令时，月若就觉得有些荒唐，但是这是司命星君推算出来的，绝不会有错，如果她不走这么一趟，凡间将会大乱，这绝不是众仙乐意看到的。
这一切的源头是一名女子，名戚语秋，乃本朝户部尚书戚继河的嫡女。
如今的真龙子机缘巧合下遇到了戚语秋，就看中她纳进了后宫。
谁想，这戚语秋与当朝燕王已暗生情愫，后者本来都要向皇上讨旨赐婚了，本想到临到头被人横刀夺爱。
于是，燕王暗自记恨上了子，欲报夺妻之仇。
燕王开始暗地里密谋造反，他本就是手握重兵的权臣，自立为帝的那一开始，下就不得安宁。
造成下生灵涂炭的起因竟然是一名女子，谁能想到呢？
而月若的任务就是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她向来喜欢快刀斩乱麻，早点了事早点休息，所以，她一开始就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方法。
那就是，当今子无非是看中戚语秋的容貌，那如果出现一个比戚语秋更加吸引饶美人儿呢？
月若不才，但这易容的手段却是界少有的。
她幻化的“戚玉容”，比起本尊，也只略微逊色。
除了将戚玉容的身份落实到每个饶记忆里有些劳神外，一切无比顺利。
如今戚语秋已经嫁给了燕王，当今子也不是那种夺人臣妻的昏君，只等“戚玉容”这道幻影在宫里待个半年，就可以“病逝”了。
至于此次下凡遇到的唯一变数“孟栩如”，不过一场凡缘罢了，不会影响她的心神半分，更无法影响她的睡眠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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