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楼船出击
没等两人下来赵连胜也爬上去凑热闹，说为了方便应对水军也得派一个哨探站在箭楼上引导、指挥船只的行进、进退。
祁前程和路泽浓已经决定删减一人上箭楼，不过水师方面的顾虑确实有些道理，如此箭楼上只剩一个斑鸠铳手，其余两人在见楼下负责填装，因此上下拉升斑鸠铳的活得有水师哨探负责。
第二日整个上午，十艘船配备的战兵进行了攀爬、躲避、快速上下以及拉升、下放斑鸠铳等基本训练，船只也进行了靠近、进攻、躲避、游走、撤退等各项协调演练，最后是船队之间的协调演练，这有一些复杂，顶上的哨探需要根据斑鸠铳手的要求发出指令。
斑鸠铳手不懂船只、船队之间的协调配合比较复杂，他们由于身处不同的位置，发出的指令大都仅仅根据自身的需要，因而箭楼上的十个斑鸠铳手会发出十条不同的指令，这在船队中引起了混乱，演练时有三艘船只差点撞在一起。
“水师哨探得负责观察城头的火炮以及守军位置，选择最有利的时机和位置发出进退指令，斑鸠铳手只负责击打，否则乱套。”
祁前程、路泽浓、赵连胜几个商讨的时候宋奎光提议有水师负责指挥，如此一来，上去的哨探变成了每一艘船的船老大，路泽浓觉得会贻误一些战机，但经历了随州之战，他已经懂得打仗需要做出取舍，因而赞同了宋奎光的提议。
“连胜。万一箭楼遭受轰击指挥的哨探出了事怎么办？”
“船上的基本联络老船员都懂，只要战前指定接替人员就没事。”
“如此甚好。”
申时二刻，祁前程请朱慈炯、刘亘、吕大器、潘超骧、冯忠孝、李国祯、杨廷鉴等人观摩楼船的进攻演练，斑鸠铳手只负责轰击、水师负责进退，整个演练如同行云流水般顺畅，众人看了觉得有点儿像狼群战术，只是不知道守军会如何应对。
“这个战术要是管用，可以搭建两百艘楼船，日夜围着襄阳城轰击，打的他们胆寒为止。”冯忠孝觉得拉开距离与守军对轰，相持下去挺不住的肯定是守军。
潘超骧点点头：“明日打城北，看看效果如何。”
第二天寅时三刻，襄阳城四周明军各营已经升起了一缕缕炊烟，城头上值守的兵将见了赶忙派人去禀报谭泰，说明军又有攻城的迹象。
“刘亘非常狡猾，第一仗开打不到半个时辰就退兵了，明军伤亡不大士气尚存，今日没准会搞些花样出来，吩咐儿郎们用心应对，抓住战机给明军一个惨痛的教训。”谭泰和硕塞带着军将在东门、南门和西门走了一圈，唯独没有去临江的北门看看。
“铁打的襄阳城，就怕明军不敢跑过来送死。”有偏将叫嚣着附和。
辰时，四路明军开拔出营准备战事，城头守军看着明军阵营旌旗招展、战鼓隆隆的似乎声势不小，其实各军除了增加一倍的旗帜之外，还扎了不少稻草人充数，三面各自只派遣千余战兵出营迷惑、牵制当面的守军，真正开动的只有三面的火炮战兵和试验的水师战船、楼船。
北面水师出动了三十艘战船掩护、护卫十艘楼船出战，祁前程、宋奎光、赵连胜和邬六符全部上船督战，按照作战原则四人各登一艘船，此战有邬六符负责具体指挥事宜。
北城头的守军远远就发现了夹杂在船队中的突兀的楼船，一开始还以为是明军船队的先遣瞭望船只，等靠近些才觉得数量占比多了些，防守大北门的守备赶紧命人去禀报守将许定国。
许定国原是荆州府许尔显麾下的副将，因为襄阳城四面属北城最利于防守，因此谭泰拨给许定国一千二鞑子、两千徐勇部战兵驻守。
许定国跑上大东门城门楼一瞧，明军的船队中多出了十余艘尖尖的楼船，当即令东北角炮台上的火炮轰击拦截。
明军船队在第一次进攻中已经遭遇过炮火，这回有了经验，到达火炮的轰击区域后先派诱饵船只轮番上前引诱守军轰击，主力随后在跟进。
狡猾的守军只击发了两门火炮，等到明军主力船队进入轰击区域，已经重新填装完毕的第一门火炮和第三门火炮几乎同时点火击发。
“轰。”
“轰。”
打前开道的邬六符坐船被炮火击中，大铅弹从斜侧面击穿舱室直接打在船舵上，船舵横杠被打断掉落江中，逆流而行的战船突然失去重心瞬间开始原地转向，船头划着圈径直朝右侧的战船撞过去。
如此急骤的突发情况对方根本来不及躲避，尽管掌舵的船老大起身扑上去打满舵，但是那艘战舰仅仅避开了船头，在两船战兵、船员的注视下，邬六符战舰的船头重重地撞在对方的前部船舷。
“咔擦。”一声巨响过后，右侧战舰左前侧船壁被撞了水缸大一个窟窿，两船各有四五名站在船舷边上的战兵、船夫被震落江中，后面的船只见了纷纷转舵避开顺水旋转漂移的战舰，救人的小船第一时刻冲上去在船队中快速穿梭搜寻落水的明军。
第二颗大铅弹神奇般击中了一艘楼船。
大铅弹如流星般呼啸着扑向站在箭楼顶部的斑鸠铳手和船老大，尽管有两层竹筏子防护，但感觉到一股无与伦比的杀气朝自己射来的瞬间两人同时吓得灵魂出窍、魂飞魄散。
斑鸠铳手支撑着火铳呆呆地看着前方无力依靠在栏杆上，水师哨探死死抓着第二层竹筏子闭着眼睛嘴巴里念念有词。
“轰…………咔擦。”
“啊！”
遥远但是异常清晰的爆裂声令得两个角色不由自主发出临死前的绝望嗷叫，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俩角色似乎听到有人在呼喊着什么，于是慢慢睁开眼，竟然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凑在栏杆上方。
‘咦，怎么在下面负责填装火药铅子的斑鸠铳手也到阴曹地府来了，莫非这倒霉蛋被倒塌的箭楼砸死了与俺们作伴？’
“你们俩没事吧，怎么不回话。”爬上来的那人拍拍栏杆大声问。
“啊！”
两个角色这才回过神，抬头看到周遭都是大明战船，不远处襄阳城头的大炮不时发出轰鸣，明白自己还活着，试着动了下身体，四肢健全一点事没有。
‘什么情况。’
飞来的大铅弹在箭楼顶部的小平台下方的竹木结构中间穿过，没有打到一根杆子，却击中了侧后方的一座箭楼，打断一根支撑杆后斜飞出去又砸断了几个小杆子，导致顶部的小平台侧翻，上面的斑鸠铳手和船老大同时掉落江中。
船老大被救起，斑鸠铳手落水后没有再冒头，连同邬六符那边没有救起的三四个战兵一样，尸首都没有找到。
被打塌了小平台的楼船不得不返航回去整修，剩余九艘楼船在战舰的护卫下顺利通过轰击区域，沿着汉水南岸避开城头瞄准面水的直射炮向襄阳城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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