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笨小孩
转眼到了5月，韩杰和江军认识1周年的庆祝晚餐。在餐厅吃饭的时候，韩杰说：“我30岁认识你，现在我都31了。这1年的时间，我确定你就是我想找的人，我想和你一起生活。我父母离开以后，我一直特别想有个自己的家。我想你成为我的家人。我过几天会去香港出差，你请几天假和我一起去。我们在香港买结婚戒指吧。这样你可以挑你自己喜欢的。然后我在天河广场买了新房，香港回来以后带你去看看，商量一下如何装修。等下半年房子装修好，我们就把婚结了。搬进新房，可以把你父母接过来和我们一起住。”
江军瞪大了眼睛，电影里求婚的场面不都应该是男士手捧鲜花，单膝跪地，掏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戒指求婚吗？韩杰怎么象安排工作一样井井有条，不容人反驳。可是，反驳什么呢？他是这样好的一个人，而结婚成家生小孩，不也是妈妈一直期望的吗妈妈的期望就是女儿工作稳定，有个美满的家庭，可爱的孩子，女人的一生这样过就很幸福了。从读书到现在一直住集体宿舍，妈妈来了也没地方住，所以妈妈还从来没有来过广州。等结了婚，有了自己的房子，妈妈和继父可以过来住，也算尽到孝心了。
韩杰一直对自己很好，保护自己，从来没发过一次脾气。事情他也都安排好，跟着他，不用自己操心。在广州，有车有房，有学历有内涵，还有可观的收入。嫁过去，自己的生活压力立马减少。因为不用存钱买房，不用还房贷。每个月自己的收入都归自己花的话，自己会过得很爽啊。这样的人，打着灯笼也难找，哪里有拒绝的理由呢？江军脑子里把这些理由都对自己阐述了一遍，对韩杰点头答应。
广州可以飞香港，但韩杰担心江军晕机，就选择坐动车到深圳，再从罗湖过关到香港。
在香港，韩杰定的是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套房，房间有客厅，独立的书房和卧室。从房间的窗户可以看见维多利亚港。
江军先跑到窗边感叹景色的美，然后说：“这是我第二次来香港。第一次是5年前，那时我才参加工作不久，3个同学约着一起来的。那时穷啊。为了省钱，住在一个开在居民楼里的小旅馆里，三个人一间房，便宜真是很便宜，每个晚上100港币一个人。可那房间没有窗户，黑乎乎的，也不透气，很难受。我们吃饭也觉得贵。5年前广州一碗面8元，香港要25元。我们就跑去吃麦当劳。在麦当劳里，周围基本全是菲佣。听说菲佣一个月在香港收入也要4000元左右。我们当时就自我嘲笑，我们的收入还赶不上菲佣。总之，那时来香港的唯一感觉，就是觉得自己好穷。”
韩杰笑：“这次有我在，一定带你好好逛逛，好吃好喝，弥补你上次的遗憾。”
白天，韩杰忙他的公务，江军在酒店休息。晚上，两人一起去逛中环买戒指。在周大福、周生生、谢瑞麟等店里左看右看比较之后，江军觉得还是更喜欢周生生的设计。韩杰又陪着她到周生生。买好钻戒，售货员说可以在戒指环上刻字。江军想可以刻“J&J”（杰和军的拼音首字母），两个刻成一样的。韩杰说：“两个一样的，不是很有意思。不如我戴的刻JJ，你戴的刻WJ。这样提醒我们把对方一直套在手上，记在心上。”江军说：“这个主意不错。不过，你戴的我要刻J’J”
韩杰疑惑：“为什么？”
江军狡黠地笑：“我有个朋友买了两件情侣T恤衫，他男朋友的T恤印的是SNOOPY，她的印的是那个小男孩，SNOOPY的主人。意思就是她是他的主人。我要印J’J，意思就是军的杰，你是我的。”
韩杰一边摇头一边笑：“你们这小女生的心思，别人还真GET不到。J’J，也可以是杰的军。你是我的。谁让我们的首字母都是J呢？”
江军想了想，确实是。她说：“好吧。那你戴的，刻成JJ’J，江军的杰。我戴的刻WJ’J，韩杰的军。可以吗？”韩杰点点头。售货员说刻字需要时间，通常是1个月之后来拿。韩杰说没问题：“我经常到香港出差，我下次出差来拿就好。”
晚上回到酒店，韩杰问江军：“我们戒指也买了，马上也要结婚了，房间也只有一张床，我们一起睡床上吧？”江军明白他的潜台词，点点头。韩杰很开心地说：“那你先去洗澡，然后我洗”。
两人并排睡下。江军幽幽地说：“我父亲是一个坏榜样。我不知道好男人应该是什么样，但我知道绝对不能找象我爸那样的。我从小到大其实心里对男生都很戒备，也从不让哪个男生靠近我。”
韩杰把她搂得更紧了，一边抚摸她的头，一边温柔地在她耳边说：“傻姑娘，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你长大了。总有一天你要从女孩变成女人。”
这一夜，两人相拥而眠。江军第一次和异性盖同一床被子。她很不习惯。总觉得翻身的时候被子盖不严，后背漏风。她静悄悄地坐起来，想去柜子里再拿一床被子。哪知她才准备下床，就被韩杰抓住了手臂：“你要去哪儿？”江军小声说：“我不习惯两个人盖一床被子，我想再去拿一床，咱们各盖各的。”韩杰很干脆地说：“不行！夫妻同床共枕，肯定就是盖一床被子。你必须要习惯。”江军只好乖乖地躺下：“我老觉得翻身的时候后背漏风。”韩杰说：“这个被子这么大，我帮你好好压压，你就不会觉得有风了。”韩杰把江军脖子以下的被子重新压得严严实实，江军觉得好多了，终于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韩杰问：“今天想去哪儿玩？”
江军说：“想去香港大学看看。其他就随你安排。”
韩杰问：“为什么想去香港大学？”
江军说：“大学同学有好几个都出国留学了。我其实也特别想出国留学。去看看其他国家是什么样子。但家里没有这么多钱供我出国。现在本科学历满大街都是，我们集团现在招人都是招硕士博士，我的本科学历太低了。我也必须得去读个硕士。加上我们单位出国出差的机会很多。两年前单位派我去了趟欧洲。德国科隆、荷兰阿姆斯特丹、比利时布鲁塞尔、法国巴黎、尼斯、摩洛哥，10多天走下来，我觉得世界好大，很多方面和中国的差距也很大。这些差距不是硬件设施，比如：马路、高楼大厦等等，而是人。人的差别很大。香港离广州也很近，香港大学的教育质量、知名度和排名都很不错。如果我可以在职读香港大学的工商管理硕士，我觉得很好。既不用辞职，只利用周末来读书，又可以提升自己，两全其美。”
韩杰没发表任何意见，就说：“好，那我们先去香港大学的校园逛逛，然后去赤柱。”
江军很奇怪：“赤柱，赤柱监狱？”
韩杰说：“不单单有监狱，赤柱还有海滩，挺漂亮的。你相信我，跟着我走就好了。”
两人在香港大学逛了半天，港大确实漂亮。既有大学的书卷味，绿树成荫，也有很现代化的一面。
到了赤柱，韩杰先带着江军去了美利楼，红墙红地砖白色窗户，很特别的一栋历史建筑。韩杰介绍说：“这是古欧陆维多利亚式建筑物，是香港殖民地时期早期最常见的建筑设计。美利楼已成为现存此类建筑物中历史最悠久的一座。”
江军很崇拜地看着韩杰：“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韩杰说：“我喜欢摄影。喜欢摄影的人通常都会对身边美的事物感兴趣。我对于建筑物就很感兴趣。所以会看很多这方面的书，也喜欢拍建筑物。”
江军故意笑他：“唐蔓喜欢拍《我身边的美女们》。你就拍《我身边的建筑物》，您的眼睛不觉得亏得慌！”
韩杰一把把江军搂进怀里，刮她一下鼻子：“敢取笑我，我以后也去拍我身边的美女们和建筑物。”
江军很大方地说：“没问题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最喜欢看美女了。对面走过来的人，我肯定是先看女的，‘这女长得怎么样，穿衣服好不好看’。对面过来的男的，我基本不看。以后我发现美女，一定告诉你，让你也饱饱眼福。”
韩杰笑：“你肯定不是在看美女。你是在比较这个女的有没有我好看，或者哪里比我好看？”
江军笑着瞪着他，说不出话，和韩杰斗嘴实在有趣。
韩杰帮江军在美利楼照了很多照片，在走廊上的，窗户前的，靠着柱子的。江军感觉自己就象拍大片的模特。
离开美利楼，两人在海滩边走了一会儿。江军觉得有点累，韩杰就去买了两瓶汽水。两人坐在沙滩上，一边吹海风，一边喝汽水。因为是工作日，赤柱海滩的人不多，很安静，很舒服。
江军说：“真没想到香港还有这样安静的地方。感觉很不象香港。因为印象中的香港就是中环，铜锣湾这样高楼林立，商业繁华，人头涌涌，灯光璀璨之地。”
韩杰说：“‘世界并不缺少美，而是缺少善于发现美的眼睛’。城市如此，生活如此，人也如此。”
江军点点头。不知道喝的什么牌子的汽水，但汽水瓶的造型很好看，汽水瓶是蓝色的。江军喝完汽水，拿起汽水瓶当望远镜一样看四周的景色，周围全变成了蓝色，很漂亮，象梦境。
江军听见韩杰的笑声，韩杰的手又在摸自己的头发：“小兔子，你真像个小孩，笨小孩。”
江军把汽水瓶放下，故意挑衅韩杰：“说我笨。那我们玩个问答游戏吧。问，狗熊他妈怎么死的？请回答”
韩杰试探性地回答：“饿死的？”
“不对！”
“被狗熊气死的？”
“不对！”
“被猎人打死的？”
“不对！”
韩杰疑惑：“都不对，那你说怎么死的”
江军笑：“像你一样活活笨死的！”
韩杰一愣，然后大笑：“你瞎编的，是吧？”
江军很得意，“不是。就是这样的。问这个问题，然后看答题人左答右答都不对，就说‘像你一样活活笨死的。’上次和一个同事讲了之后，她觉得特别好笑。然后就去问别人，‘你知道狗熊他妈怎么笨死的吗？’我当场就爆笑”
韩杰也笑：“太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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