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韦斯里斯

　　

　　丹妮莉斯连日来的好心情今天被韦斯里斯搅的什么都不剩了，卡拉萨开拔不久，韦斯里斯找到了丹妮莉斯表示要谈谈，于是两兄妹俩落后了一步，慢慢悠悠的牵着马散步。

　　突尼斯和乔拉爵士都没有说什么，塔格利安家族的事情外人最好是不要插手的，只不过他们都暗地里留意两兄妹的举动，打算一旦韦斯里斯有什么动作就冲上去解救丹妮莉斯。

　　“丹妮莉斯，我亲爱的妹妹，你最近做的很好，哥哥给你的三个侍女都是好手对吧，看那几个血盟卫就知道了，所以我亲爱的妹妹你有没有问问卓戈他什么时候会实现她的誓言？”

　　丹妮莉斯实在是看不下去这个蠢哥哥的这张脸了了，觉得如果在看见这张蠢笨有自觉聪明的脸，恐怕会吐出来。于是丹妮莉斯敷衍的告诉韦斯里斯她会帮忙问的。

　　韦斯里斯还自觉自己得到了重视，安慰的对丹妮莉斯说“放心吧我的妹妹，他会实现他的诺言的，即使是一个蛮子也知道如果他骗我的话，我会让他知道什么事眠龙之怒”说着他还把手按在自己借来的剑上以示威胁，然后骑上他在卡拉萨强占的马走了，对于他强占马的事情，鉴于他是丹妮莉斯的哥哥，卓戈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在意。

　　丹妮莉斯觉得心烦极了，她根本就不想会维斯特洛大陆，她知道卓戈就是为了帮龙妈返回大陆而受的伤然后死掉的。她想如果自己和卓戈一起向西而不是向东，到达玉海沿岸，或者直接带着孩子在维斯.多斯拉克生活也很好。这样卓戈就不会死了吧。

　　烦躁的丹妮莉斯骑上马慢慢悠悠的，脸上还带上了刚出发时才出现过的生无可恋。但是她很快就振作了起来，草原美丽的风景映入了丹妮莉斯的眼帘，她绝不能让韦赛里斯破坏自己的好兴致，丹妮莉斯心想。

　　“停一会，”丹妮莉丝扭头告诉乔拉爵士：“叫他们全部停下来，告诉他们这是我的命令。”

　　乔拉爵士笑了笑，乔拉爵士算不上俊美，生着公牛般的脖子和肩膀，手臂和胸膛上长满粗厚的黑毛，头上反而寸草不生。但他的微笑总能让丹妮莉丝宽心。“丹妮莉丝，你说话越来越有公主的味道了。”

　　“不是公主，”丹妮莉丝说，“是卡丽熙。”说完她调转马头，独自奔过岩延绵的草原。

　　高高的草丛掩盖了丹妮莉斯的身形，但丹妮毫不在乎，即使是被草叶刮伤也阻止不了驰骋的快意和危险使她心花怒放。韦赛里斯从小就口口声声说她是个公主，但直到她骑上卓戈送给她的新婚礼物小银马，丹妮莉丝·坦格利安才真正觉得此话成了真。

　　当风从自己身边吹过时，丹妮莉斯觉得自己好像感受到了飞翔的感觉，就像婚礼时她对卓戈说的话，感谢他赐予的风的翅膀。

　　丹妮莉丝听见韦斯里斯自己身后上对乔拉爵士大吼，尖锐的声音里透着怒意。但是她决定决定不加理会，继续向前骑去，沉浸在多斯拉克海底。“我是卡莉熙，卓戈赋予了我仅次于他的权利不是吗？”丹妮莉斯心想。

　　绿浪将她完全吞没，空气里充满了青草和泥土的芬芳，混杂着马臊味、汗味，以及她发油的气息。多斯拉克的气息。它们才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主人，丹妮莉丝感受着草原特有的味道开心地笑着，深深地呼吸着这一切。

　　这就是卓戈从小生活的地方，这里养育了她伟大的丈夫和她的卡拉萨。丹妮莉斯突然有股冲动，想踩踩脚下的土地，在厚实的黑土壤里动动脚趾。于是她翻身下马，任银马去吃草，然后脱下脚上长靴，感受土壤里传来的生命的力量。

　　韦赛里斯像一阵夏季暴风般突然冲到她身边，死命扯住缰绳，马痛得前脚高举。“你好大的胆子！”他朝她尖叫，“你竟敢命令我？命令我？”他自马背一跃而下，着地时摔了一跤。他满脸通红，挣扎着站起来，然后一把抓住她，猛力乱摇。“你别忘了你是谁？也不瞧瞧自己，瞧你现在什么德行！”

　　丹妮莉丝不用瞧就知道，她赤着双脚，涂了发油，身上穿的是作结婚礼物的多斯拉克皮衣和彩绘背心。她看起来就像属于这里的人，但是丹妮莉斯喜欢这样，就像自己是和卓戈一起长大的，她想体会卓戈之前生命里经历的所有事情，服装，食物（虽然她一点都不喜欢马肉），甚至战争。反观韦赛里斯，穿着城里人的丝衣和环甲，浑身脏兮兮，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韦斯里斯尖叫个没完。“不准你对真龙之子颐指气使，懂不懂？我可是七国之君，你这马王的小贱货没资格命令我，你听见了没有？”他拔出了他的佩剑，指在她的脖子上威胁。“你听见了没有？”

　　丹妮莉丝用力地推开他，血脉里涌动着返祖能力的力量，似是在反对韦斯里斯的话，想要证明自己才是真正的真龙之子。

　　韦赛里斯瞪着她，淡紫色的眸子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她从来没有顶撞过他，从来没有反抗过他。韦斯里斯被气的五官扭曲，提着剑走向前，还想要一剑劈了这个居然胆敢反抗自己的小~女表~子。

　　啪。

　　鞭子发出暴雷般的声响，卷住韦赛里斯喉咙往后猛拉。他震惊无比地仆倒在草丛里，无法呼吸。众位多斯拉克骑手看着他拚命挣脱束缚，朝他发出嘘声。出鞭的是年轻的乔戈，是卓戈的血盟卫之一，他厉声喝问了一句。快速有些变形的强调丹妮莉丝没有懂，好在这时伊丽、乔拉爵士，以及突尼斯和返祖者们都跟了上来。“卡丽熙，乔戈问您是否要他死。”伊丽为丹妮莉斯解惑。

　　“不，”丹妮莉丝回答，“不要。”她的声音很大，甚至有些声嘶力竭的意味，不他不能死，还不到时候。丹妮莉斯的内心告诉她，至于为什么，要等到什么时候丹妮莉斯并不知道。她只是感觉到如果韦斯里斯没有在对的时间死亡自己很有可能失去一些东西，很重要的东西。于是她慌忙的有些没有章法的否定着。

　　丹妮莉斯的话乔戈能听得懂。又有人喊了一句什么，其他多斯拉克人纷纷大笑。伊丽告诉她：“魁洛认为您应该割他一只耳朵，给他一个教训。”一只耳朵似乎是很好的惩罚方式，但是丹妮莉斯还是有些担心，在卫生环境如此不好的卡拉萨里一只耳朵很有可能要了韦斯里斯得命，现在她还不能那样做。

　　看着韦斯里斯跪在地上，手指抠住皮鞭，呼吸困难，发出难以分辨的嘶喊。鞭子紧紧勒住他的咽喉。

　　“跟他们说我不希望他受伤害。”丹妮说，还不到时候，她又这样告诉自己。

　　伊丽用多斯拉克语重复了一遍丹妮莉斯的话。乔戈鞭子一抽，韦赛里斯便像丝线拉扯的木偶般再度仆倒在地，但总算解除了束缚。他脸颊下面有一道又深又细的血痕。

　　“公主殿下，我警告过他别这样，”乔拉·莫尔蒙爵士道，“我告诉他照您的指示待在山岗。”

　　“我知道。”丹妮莉丝边看着韦赛里斯边回答。他躺在地上，大声吸气，满脸通红，抽抽噎噎，十足的可怜虫模样。他一直都是条可怜虫，也许以前丹妮莉斯还会担忧这个一直标榜自己是真龙之子的人真的有真龙的实力，现在丹妮莉斯一点都不担心了，他也不过就是一条有些讨厌的可怜虫。

　　“把他的马带走。”丹妮莉斯命令乔拉爵士。韦赛里斯张大嘴巴看着她，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的话。她道：“让我哥哥跟在我们后面，走路回卡拉萨罢。”对多斯拉克人来说，不骑马的人根本就不配当人，地位最为低贱，毫无荣誉与自尊可言。“让大家都看看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不要！”韦赛里斯尖叫。他转向乔拉爵士，用其他人听不懂的通用语苦苦哀求。“莫尔蒙，帮我打她，你的国王命令你干掉她。把这些多斯拉克走狗给我杀了，教训教训她。”

　　被放逐的骑士看看光着脚丫，趾间都是污泥，头发涂了香油的丹妮，再看看身穿丝衣，佩戴宝剑的哥哥。丹妮莉丝从他脸上读出了决定。“卡丽熙，就让他走路吧。”他说完，接过韦斯里斯坐骑的缰绳，丹妮莉丝则重新跨上小银马。

　　韦赛里斯张大嘴看着他，重重地坐进尘土里。直到他们离开，他都保持着静默。他动也不动，眼神却怨毒无比。很快，他消失在高高的草浪之后。当见不到他时，丹妮莉丝又害怕起来。“他找得到路吗？”她边骑边问乔拉爵士。

　　“就算你哥哥那么盲目的人，也一定可以跟着我们留下的痕迹。”乔拉爵士回答。

　　“他很骄傲，可能因为羞耻就不来了。”

　　乔拉笑道：“那么他还有什么地方可去？就算他找不到卡拉萨，卡拉萨迟早也会找到他。孩子，想淹死在多斯拉克海里可不容易啊。”

　　丹妮莉丝觉得此话有理。卡拉萨好比一座移动的城市，但绝非盲目前进。主队前方必有斥候巡察，负责注意各种猎物和敌人踪迹，先驱部队则守护两翼。在这片多斯拉克人发源于斯的土地上，没有任何东西能逃过他们的注意。这片平原是他们的一部分……如今也是她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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