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谈话

　　

　　“我刚打了他。”丹妮莉斯惊讶地说。现在回想起来，仿佛是一场怪梦。“乔拉爵士，你觉得……他回来的时候会不会很生气？”她颤抖着说，“我唤醒了睡龙之怒，对不对？”

　　乔拉爵士哼了一声：“孩子，你能叫醒死人吗？你大哥雷加是最后的真龙传人，而他已经死在三叉戟河畔。韦赛里斯连条蛇的影子都不如。”

　　他的直言不讳让她大感震惊，在看电视剧时丹妮莉斯觉得在婚礼上乔拉爵士宣誓效忠的人就不是韦斯里斯，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可你……你不是宣誓为他效命吗？”丹妮莉斯出了口，她有些看不懂事情的发展了，即使是知道未来发生的事，丹妮莉斯还是想知道这些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是啊，女孩。”乔拉爵士道，“那么假如你哥哥只是条蛇的影子，你觉得他的手下算什么呢？”他语气苦涩。

　　“可他毕竟是真正的国王，他是……”

　　乔拉拉住缰绳，看着她。“说实话，你希望韦赛里斯登上王位？”

　　丹妮莉丝仔细想了想。“他不会是个很好的国王，我知道”

　　“有比他还差的国王……但也不多。”骑士一夹马肚，继续前进，对于他来说丹妮莉斯的话有些让他疑惑，丹妮莉斯身上总是很矛盾，有时她能看清所有事情，有时又单纯的可爱。

　　丹妮莉丝上前，和他并肩而行。“不管怎么说，”她道，“可老百姓们还是等着他。伊利里欧总督说他们正忙着缝制真龙旗帜，祈祷韦赛里斯早日率军渡海解放他们。”丹妮莉斯还是想知道乔拉爵士的想法，于是假装什么都不懂得诱导。

　　“老百姓祈祷的是风调雨顺、子女健康，以及永不结束的夏日。”乔拉爵士告诉她，“只要他们能安居乐业，王公贵族要怎么玩权力游戏都没关系。”他耸耸肩。“只是他们从来没能如愿。”

　　丹妮莉丝静静地骑了一会儿马，什么都没说，细细咀嚼乔拉爵士所说的话。老百姓确实不在乎统治他们的究竟是真龙天子还是篡夺叛逆，她没想到作为贵族的乔拉爵士居然说的出这样的话，可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最苦的永远都是百姓，上位者才不会在乎底层人民的感受就连卓戈都是这样。也许乔拉爵士会是一位好的大臣，丹妮莉斯想，自己也许可以把自己的卡斯交给他，即使自己还没拿到应该属于自己的那个卡斯。

　　丹妮莉斯突然有些好奇，这位爵士生活经历，这是个有故事的人。“那么你会为何事祈祷呢，乔拉爵士？”她问他。

　　“我只想回家。”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乡愁。

　　“我也是。”她完全能体会这种感觉，尤其是每一天都只有马肉吃的时候，无比思念家乡。可惜的是虽然她的家乡也海的彼岸，却不是维斯特洛。

　　乔拉爵士笑了，“那你正该好好欣赏，卡丽熙。”

　　丹妮放眼望去，草随着微风摇摆，形成一阵阵草浪蔓延开去，雄鹰盘旋，炊烟升起，那是卡拉萨的所在地。丹妮莉斯明白了乔拉爵士的话，对呀这就是自己的家不是吗？

　　“哥哥永远无法夺回七国。”丹妮莉丝说。“我也不想回去维斯特洛，只要劳伯不来惹我，我会劝阻卓戈远离东方，到西方去”

　　乔拉爵士忖度着她。“你认为他没办法。”

　　“就算卓戈给他军队，他也没有统御的能力。”丹妮莉丝道，“他没有财产，惟一誓言追随他的骑士把他骂得连蛇都不如。多斯拉克人嘲笑他的脆弱。他做不到，他唯一拥有的就是不自量力的自大。”丹妮莉斯不知道乔拉爵士说的是谁，可能是韦斯里斯，也可能是劳伯国王，但是她不想承认是后者，好像逃避就能换来真的平静的生活。

　　“聪明的孩子。”骑士微笑，没有说他的意思，而是顺着丹妮莉斯的话讲，只是两个人都是聪明人，都明白被他们逃避的话题才是真的。

　　“我不再是小孩子了。”丹妮莉斯毅然决然地告诉他，跟着脚跟夹紧马肚，催促银马快跑。她越骑越快，把乔拉、伊丽和其他人远远地抛在后面，暖风满溢发间，夕阳红红地照在脸上。等她重回卡拉萨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奴隶在一泓泉池畔为她搭起寝帐，她听见丘陵上草织宫殿传来的说话声。她知道，当保护她的部众归来说起今天在草丛里发生的事，便会有无数的嘲笑传来；当韦赛里斯一跛一跛地返回，营地里的男女老幼都会知道他是个走路的人。卡拉萨里是没有秘密的。

　　丹妮莉丝把小银马交给奴仆照料，独自走进帐篷。丝帐里凉爽而昏暗。当门在她身后关上，丹妮莉丝只见一缕红色夕照射进来，映在她的龙蛋上。刹那间她眼前闪过千万血红火星，她眨眨眼，却又都不见了。

　　龙，她告诉自己，她的蛋好像要活了，也许不用卓戈火葬，她就可以得到自己的第一头龙了。虽然龙族早已灭绝，就连伊利里欧也这么说。她把掌心贴在那颗黑蛋上，手指轻柔地覆着蛋壳的曲线。石头暖烘烘的，甚至有点热。“阳光，”丹妮低语，“一定是阳光把它们晒热了。”

　　她吩咐女仆为她准备沐裕，多莉亚在帐外升起一炉火，伊丽和姬琪则合力从货运马匹处搬来大红铜澡盆——这也是件结婚礼物。等洗澡水烧得蒸腾，伊丽便搀扶她进入浴盆，然后自己也跟着爬进去。

　　此时卡拉萨里部众们正在谈论今天在草丛里看到的事情他们大声的嘲笑韦斯里斯，未有人在乎他有没有回来。

　　“今天卡莉熙的哥哥是走回卡拉萨的，他是去了他的马”

　　“是吗？卡莉熙居然有这样的哥哥”

　　“是的，我看见他瘸着走回了卡拉萨”

　　“听说他是个国王呢”

　　“瘸腿国王？”

　　“哈哈哈哈哈”

　　部众开心的谈论这件事，长时间的跋涉，除了每日例行的事务已经有很久没有新鲜的话题了，今天的事情让他们热情高涨。

　　甚至在卓戈听到这件事时还好心情的对周围的人开玩笑说“可以让他明天坐马车走”

　　人们更是一阵轰然大笑，在卡拉萨只有老人，小孩，或是不能走动的女人才会坐马车，那是弱者的表现。就连丹妮莉斯即使最初如何艰难也没有提出要坐马车走。卓戈的话简直就是对韦斯里斯的侮辱。

　　但是韦斯里斯不知道，他以为这是卓戈对丹妮莉斯如此对待他的赔礼，第二天真的开心又自豪的仰着自己的头走进了马车。

　　他不知道的事，这件事情又让他得到了一个新的称呼“马车国王”

　　丹妮莉斯在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笑得肚子直抽筋，然后对在一旁洗漱的卓戈说“不要对他太好呀，骑马才是他不愿意的事”

　　卓戈并不理解丹妮莉斯说的话，在他眼里马才是男人的归宿。丹妮莉斯并没有解释，而是笑着然后问了一下他心脏的位置。以丹妮莉斯的身高，她的嘴唇刚好只到卓戈心脏的位置。

　　卓戈被丹妮莉斯的举动勾起了兴致，于是今天他们又在原地呆了一天。

　　突尼斯却因为这多出的一天很开心，接下来他们要穿过几条河流，最为一个冰原狼返祖的人来说，水简直就是敌人。能晚一天就晚一天，他要招卡拉萨里手最巧的人帮他编织了一身把全身都包起来的护具。怕水的人表示即使被一整个卡拉萨的人嘲笑也要保证自己不被水沾到（傲娇脸）。

　　返祖者们看见自己强大的统领的做法好像get到了什么好方法，于是纷纷拿到了那种护具，表示再也不怕过河了。

　　今天卡拉萨的女人们很忙。

　　对于多斯来说这一天真的不是什么好日子，她有些感谢因为卡莉熙而休息的这一天。自己的爷爷已经老的不能在承受每天的长途跋涉了，这今天更是断断续续的发起了热，卡拉萨的草药妇人表示了她的遗憾。

　　如果今天不休息的话，自己的爷爷也许就死在迁徙的路上，连一个火葬都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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