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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故地重游,犹记当时景


  秦令仪将那句正正经经地相看执行得十分彻底,全然不顾旁人如何作想。


  秦启白可能看着秦令仪长大的缘故,很是清楚她的性子,对那些举措不以为意,而沈清远则是遇上秦令仪,便已分不清东南西北,又哪里顾得上这些“不甚要紧”之事?


  沈昭不禁庆幸,今日赏菊并未再邀他人,也让大觉寺安置了一处较为私密之地,否则,这要让嘴碎之人知晓,往后这京师贵女圈里,又该传秦令仪如何不遵礼法,不守女戒了。


  不过真要那样,大家兴许又会多说一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毕竟她勉强也是个离经叛道之人。


  在几人赏菊之时,秦令仪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刚开始还只是闲聊琴棋书画,看看彼此间是否志趣相投。到最后却是列举某些事来看沈清远是何态度,又或者指使沈清远一两次。


  实在让沈昭等人大开眼界。


  沈清远自己则是乐在其中。


  倒是身为兄长的秦启白有些看不过去,适时地提醒了一句,“仪姐儿,有些事你心里清楚便好,可不许太过分。届时让维遐难做,便不是结两姓之好而是结两姓之仇了。”


  秦令仪冷不丁地被打断,差点没有朝自家兄长翻个白眼,“你莫非当我是三岁幼童?行事怎会不知分寸?再者,我看沈三公子和汝宁都未曾说话呢。”


  秦启白被她的话噎了一下,又忍不住说教了两句,“母亲由着你的性子来,是看在你往日行为举止皆是守礼合节的份上,否则怎会任你胡来?你可不许僭越。”


  “我只是知晓。你且放心罢。”


  秦令仪不太自家兄长唠唠叨叨的,跟个喜欢碎碎念的姑娘家似的。也不知二嫂嫂是如何受得住的。


  秦启白尚不知已被自家妹妹在心底里很是贬低了一番,只又嘱咐了一句,“总之,回去后如何向母亲交代,你心里可要有数才行。”


  这下秦令仪却是疲于应付,直接忽略,让秦启白顿感无奈,却又实在管教不了,只得暗自叹了口气。


  倒让一旁的沈昭不得不深思起来,听他这番话,似乎秦夫人并不知晓内情,而是秦令仪自己做主——也难怪如此,想想秦令仪先前那番话便知,她可不会管旁人如何看,自要先让自己相中再言其他。


  只是她不管,沈昭却不得不深思。


  总不能让他们最后做了一对苦命鸳鸯,彼此相爱却不可相守。那样就未免太折磨人了。只是此事却急不得,还得徐徐图之。


  沈清远却未思量这许多,只管绞尽脑汁地回秦令仪的话。沈昭看到他们这模样,知道一时半会儿不会结束,便命丫鬟和随从守在此地,自己则欲四处游赏一番。


  至于秦启白,比谁都知趣,说完那番劝告,便已功成身退——他和沈昭年纪皆不小,且早已成亲,实在不便。


  秦令仪同沈清远两人情合意投,闲聊一番倒也情有可原。若是往后结为秦晋之好,还可作为佳话流传。可他和沈昭却不敢独处,做出伤风败俗之事来。


  沈昭上辈子不禁在大觉寺游赏过数次,且有一段时间,为静心养性,还曾在休养过数月,自是熟稔无比。因此随便走至哪一处都不禁露出缅怀之色。


  反倒惹得一旁的析玉惊诧莫名。


  “姑娘怎对这大觉寺这般熟稔,莫非您是以前来过?可婢子怎会全然不知呢。”


  沈昭闻言,顿时停了下来,看着不远处树叶尽散,只剩枯枝的杏树,微微笑道:“我以前自是来过的。不过那时你不在京中,自是不清楚。”


  析玉不禁思索了片刻。


  似乎自己不在京师时,唯有沈昭离京前往惠州府之际罢。可那会儿的沈昭,不是才一两岁吗?又怎会记得这般清楚?


  她不禁再次朝沈昭看去。


  只见对方笑意吟吟,顿时觉得自己是被自己姑娘给戏弄了。反倒不再纠结此事。


  沈昭倒未曾把自己说过的话放在心上,只是盯着眼前半开的院子出了神。这似乎是云礼特意开辟的宅院,想当年,她还误闯此处。或者算不得误闯,她是有意为之。


  思及此处,便觉好笑。


  兴许有些缘分是命中注定,扯不断避不开。


  当然只得坦然受之。


  她不禁再想看一看这处地方,便上前几步,尝试着推了推门。


  “吱呀”一声,厚重的木门顿时开了。看到此情此景,她不禁更是感概缘分之奇特,否则当年她小小的身子怎么能把这门推开的——虽然当初已经开了个不小的缝。


  站在身后的析玉见此,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姑娘,那是——”


  未等她说完,沈昭就跨门而入。


  顿时让析玉不知所措,其实她很想说——未经允许,私自闯入他人宅院,实在太不知礼。


  院子还是当年的模样,只是高大的杏已成枯枝,青石板细缝中的野草亦已枯黄。却不给人破败之感,反倒使人深觉宁静悠远。


  屋里头隐隐传来脚步声,这时,右侧的厢房突然走出一个眉眼稚嫩的小沙弥来,手里还拿了把扫帚,似是要打扫庭院。


  看到沈昭,顿时定住了身子。


  不禁怀疑自己可是老眼昏花,否则这青灯古寺里头,怎会出现个明艳胜花,貌若天仙的姑娘?


  只差没揖礼,再在心底念上两句,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沈昭亦十分惊诧。


  依照云礼那样的身份,既然在大觉寺置了宅院,他们便不会轻易让旁人进来,更别说还让人住在此处。


  还是沈昭率先反应过来,轻声问。


  “敢问小师傅怎会在此?”


  小沙弥大抵没想到对方乱闯禁地,竟还敢询问自己,当即怔了一下。屋里头却传来一道略显沧桑的声音。


  “——定念,何人来访?”


  被唤作定念的小沙弥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回道:“回禀大师,是位女檀越。”


  心里头却在暗自懊恼。


  师傅为他赐名定念,便是望他能定心止念,可他却白白辜负了师傅一番心意,实在该死。


  “来者既是有缘。快请进罢。”


  老和尚的声音轻飘飘地传了出来。


  这次小沙弥没有再走神,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沈昭。


  “女檀越,大师有请。”


  沈昭本就闲来无事,既然有人将云礼的宅院占了,还亲自相邀,她自要进去好好瞧一番。


  却留下一脸茫然的析玉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好在小沙弥很是知礼,先是将手中物什置于一侧,又上前数步,领着析玉到一旁的石桌坐下,“请女檀越在此处稍作歇息。大师面接有缘之人时,不喜旁人打扰。”


  析玉心知寺庙里的和尚或多或少都有些怪癖,尤其是举世闻名的那种。好像没有几个常人无法习惯的举措,就不是个得道高僧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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