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Chapter 17
“如果是我故意的呢？”
“你根本不需要这样做。”卓恩缓和了下来，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静，“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不要再追问，我只能给你这样的回答。”
“但是……”贺承睿看得出，她在生气，也有难过，这两种感情全是因自己的而引起的，他，在他达到目的的那一刻，他是开心的，如果当时知道卓恩会有这样的反应，他一定不会那样做的。
卓恩的情绪已经平静了下来，平静中又有几分悲伤，“当知道宋先生的身份时，我确实很不开心，但相比于宋先生的隐瞒，你的行为更令我感到更讨厌！”
“这样的人让你感觉更讨厌？”贺承睿笑了，笑容惨淡。
“是的。”
卓恩的神情变得更严肃了，身体微微向前，贺承睿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的表情，好像只要他说错一句话，对方就会立马走人不再见他。
他感到很不安。
贺承睿不禁握紧了双拳，爱情原来是可以让人变得盲目，做出一些自己无法预知后果的事情，爱情也会让人变得谨慎小心，生怕一不小心说错一句话失去对方。
“我以为……”
“你以为我喜欢宋先生，或者宋先生喜欢我。”不是问句，卓恩替他做出了回答。
“我确定这样认为过，直到在进来餐厅之前也是这样认为。”贺承睿顿了顿，继续说道：“就在刚才，我们的交谈中，我知道我的认为是错的。”
贺承睿不再看卓恩，扭头盯着窗户，外面的榕树的树枝在秋风中摇摆，露天停车场整齐停放着私家车在一辆辆逐渐被开离，始终没有再发一言。
卓恩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想起了某一次跟宋启泽在信息里那个赌约。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卓恩问道。
“当然可以。”贺承睿听到她的声音转头朝向卓恩，等待着他的说话。
“为什么是我？”
贺承睿微微一惊，脸上又挂起来了只有对她才有的笑容，既温和，又无奈，“我知道这些话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说，但我很想你知道……可以给我追求你的机会吗？你不需要立刻给我答复，也不要急着拒绝，我希望你认真考虑后再回答……”
卓恩双目圆瞪，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跟自己表白了！
走出餐厅，卓恩安静地坐在贺承睿的车里，车窗外的景色就像快进电影般从眼前飞速闪过，有那么一刻，她希望这部车能一直走下去，永远也不要停，她就不用去面对那些烦恼的事情。
“我还没有做好喜欢一个人的准备。”卓恩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
“你不用现在给我答案，我会给你时间让你考虑清楚……”
他打开车窗，一股风吹进来，卓恩不由打了个冷颤，贺承睿还没说完的话已被风吹开，消散在天边。
卓恩的脑袋一片混乱，就连风声都感觉异常的吵杂喧闹。
她从来不是一个懂得处理男女关系的人，过去的一个卢建林已经让他觉得麻烦了，现在突然间又多了两个人，她突然很想念丁文慧，如果是她的话，一定能很轻松地处理这些事情。
“你在前面放下我吧，我自己回公司。”卓恩头枕着靠背，脸冲着车窗说道，
“如果你想下午休息，我可以给你请假。”贺承睿稍微侧头看她一眼，她看上去很无精打采的样子。
卓恩没有再说话，任由他的车子继续前行，车子向右转，驶入辅路，完全偏离可回公司的方向，“现在要去哪里？”
“送你回家！”
回到家里，她才觉得自己安全了，不让自己再去想那些烦人的事情，房子已经租了，还签了一年的合同，她怎么也要住够这一年，换个角度想，好像都是她占了便宜，无论对方是出于何种心态这么便宜租给她，那也都不重要了，他们也仅仅只是老板跟员工。
卓恩脱掉鞋袜，将自己跌进客厅的沙发里，双脚架在电视机前的方形大理石茶几上，盯着放在茶几上安静的手机发呆，就在她觉得自己整个人已经完全放空了的时，电话铃响了，是丁文慧打来的。
“最近怎么样啊？”电话那头传来丁文慧一贯的大嗓门。
“还好，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昨天刚到法国，可能还要一个星期。”丁文慧的声音里有种无法形容的开心，卓恩很不忍心说出自己的事情来破坏气氛，一时间不知再该再说什么，对方就好像一只敏锐的猫咪般，察觉出了她的不同。
“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卓恩眨了眨眼睛，感觉自己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丁文慧，却还是佯装无事的说：“”“没什么事的。”
“你还想瞒我！你刚才一开口我就知道你有事。”丁文慧说，她太了解卓恩了，或者说她们都已经有了各自长久的相处习惯，如果刚才卓恩没有问那句‘你什么时候回来？’她也不会去认为她有事情，只因为她们太了解彼此的风格，如果是平时的卓恩，在这样的时候，对她说的第一句话肯定是‘你好好潇洒去吧、什么艳遇、什么记得带手信回来……’之类的话语。
卓恩沉默了，她确定很想有个人能分担她的心情，给她一些中肯的意见。
“一件件的说吧……。”
犹豫了片刻后，卓恩还是将卢建林进来公司到贺承睿向她表白，再到宋启泽，所以得经过讲给了丁文慧，她原本以为丁文慧也会沉默着，想着，替她分析着，没想到对方她感觉那头传来一阵笑声，甚至已经笑岔了气。
丁文慧稍稍收敛了笑声，“我就知道，那个贺承睿肯定忍不住的，居然这么快就跟你表白了！”
“喂，还是不是朋友，我都烦死了你还笑。”
丁文慧忽然间变得认真了起来，她分析着问卓恩，“你不开心，是因为跟卢建林在同一个部门？”
“开始的时候，我确实很不开心，现在想想，其实也无所谓，我只当他是一个空气就好了。”
“那就排除了卢建林这个因素。”丁文慧继续说：“那是因为贺承睿突然想你表白？”
卓恩想了想，回答道：“刚听到他的表白，我确实不知道怎么办，但听到他后来又说不会勉强我，让我觉得轻松了些。”
“那就是他只是让你觉得困扰，还不能构成让你不开心！”
“那么，现在只剩下一个原因，就是那位宋先生。”
“宋先生吗？”
丁文慧耸耸肩， “难道你自己真的没有发觉吗？你说你讨厌卢建林，恨不得他立刻消失，你不能接受贺承睿运用手段故意在你面前揭穿宋先生的身份，可是你对隐瞒你的宋先生却连一句埋怨的话也没有，而且还总是替对方找借口开脱——”
在感情里，丁文慧就像一个智者，卓恩只是简单描述了事情的经过，她便能清晰地想到自己所忽略的某些细节。
“为什么会这样？”卓恩很苦恼，她不喜欢现在的感觉，这种不开心跟她以前的不开心很不同，是怎么都挥之不去的，越是想逃避越是会凑上来。
丁文慧耸耸肩笑了，“哈哈，卓恩——你完了！”
“什么叫我完了！”
“这种事情还是你自己慢慢体会吧，我可帮不了你！”丁文慧用肩膀支撑手机在耳朵上，两只手正忙着系鞋带，她约了人，马上要去赴约可，“你的那位宋先生你自己搞定吧，我要去见我约的那位宋先生了，有时候新情况随时电话我——”
收了丁文慧的电话，卓恩倒了杯水放在卧室的床头柜上，趴在床上盯着眼前的手机屏，最终她还是将电话扔在一边，把脸深深埋在被子上，昨天换的新被罩还能闻到淡淡地茉莉清香，听说茉莉香味有舒缓心情，有助睡眠的功效，她闭上眼努力想着那些令她开心过的事，从大学一直到想到工作再到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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