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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选择


“墨宗主?”花清染看了他一眼,揽裙坐在他身旁,“是西南墨家的那位吗?”

        “不然还能有哪个‘墨宗主’?”

        南宫别宴搭起一条腿,吊儿郎当地支着头看她,“在幽明界,除了他们墨家的人,想去凡世,难如登天啊。”

        花清染奇道:“为何?”

        “这是你们幽明界的规矩,我哪知道。”

        南宫瞥她一眼,“不过我猜,多半是因为墨家人有什么特殊之能。通往凡世的那条河,鸿毛不浮,只有他们能渡。旁人一旦落水,任他修为再高,也会立刻沉溺下去。”

        他笑了笑,“也难怪墨先生离家百年,他手下的生意还能只增不减,原是这渡河跨界的活计,全给他墨家垄断了。”

        “哦……”

        花清染这几日一直居于琼芳殿,没有见过他所说的那条河,只半懂不懂地点点头,转而问道:“那……你是怎么被他捡回来的?你在凡世也和我一样,没有父母亲人吗?”

        “这个嘛……”南宫别宴随口答道,“家中只有母亲还在,但我现下回去,只会给她添麻烦,索性就跟着墨先生,来这儿见见世面。”

        “真好。”花清染看着他,眼中流露出几分羡慕之色,“虽然我不大明白你说的麻烦是什么,但我能感觉出来,你活得一定很自在吧。”

        闻言,南宫别宴微微一愣,随即笑道:“都说花灵降世,如幼童初生,常怀赤子之心。但我怎么觉着,你这至纯灵骨,还挺会感时伤怀的。”

        “若我没记错,你来到这世上,应该也才第三日吧?”他说着,往前凑近了几分,“哎,怎么着,他们欺负你了?”

        花清染摇摇头,“没有,他们都对我很好,虽然态度不算热络,但流霜说,我醒来的时候出了些意外。我想,他们或许和我一样,都需要些时间适应吧。毕竟,我跟他们还谈不上熟悉呢。”

        “所以你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对吗?”

        “嗯。”花清染叹了口气,“流霜说,明日祭典就是最后期限。可我到现在,还是拿不定主意。我不喜欢这个期限,总让人心里慌慌的。但流霜好像生我气了,那日之后就没再见过她,也没有机会再问一问,能不能再宽限几日。”

        “哈……”

        听到这话,南宫轻笑了一声。

        花清染转头看向他,却听他道:“你是幽明界的花主,身份仅次于幽明城主。流霜不过是个司花圣女,你的想法何须她来点头?我看,她是欺你现下什么也不懂,故意刁难吧。”

        花清染微微蹙眉,“你不要这么说,流霜只是奉命行事,没有理由刁难……”

        她的话突然顿住。

        “你看,你这不是也明白么。”

        南宫别宴屈着腿,笑着将旁边那半个瓜抱在膝上,顺手拿起玉匙挖了一块,又忽地顿住动作,偷偷瞧了花清染一眼。

        他若无其事地放下瓜。

        只听花清染道:“是我想岔了,这原本就是郁轩的意思。”

        “那……要不你去跟他商量商量?”南宫试探着道,“这毕竟关乎你的人生大事,就算城主一手遮天,他既有求于你,也该考虑你的意见。”

        花清染再次摇头,声音沉闷,“还是算了。我一见到他,心里就有些害怕,该说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了。”

        “嘿。”

        南宫笑了一声,“你这不就排除了一个人选?”

        “哪有那么简单啊。”

        花清染轻嗔道:“郁轩是城主,旁人都惧怕他,他的喜怒看在旁人眼里,远比我的选择更重要。”

        她抿了抿唇,低下头,“这几日观察下来,我觉得,他们的意思,应是希望我和郁轩结契,可他似乎并不在意。不,我觉着,他们三人应该都不在意我的答案。”

        说到最后,她又小声补了一句,“我自己也是不愿意的。”

        她这最后一句话声音极轻,淹没在廊下垂挂的风铃里。

        南宫别宴没有听清,但也没有多问,只道:“看你这模样,倒让人怀疑起你们花灵的宿命之说了。”

        花清染没有接话,只沉默地低着头。

        南宫看她情绪低落,出声安慰道:“你也看开些。你这宿命里,一下撞进去三个人,兴许还会再生变数。”

        “但你也要记住,你的身份是花主,不必对旁人唯命是从,就算是郁轩,也不能强制你做什么。”

        花清染怔怔抬头看着他,眼中满是茫然,“你这番话,跟流霜说的不一样。她说幽明界都在城主治下,花主也不例外。”

        “我就说她不安好心。”

        她忽然笑起来,“你怎么对她有这么大的敌意啊?”

        “这就说来话长了。”

        南宫别宴似是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言,转头看了看花清染来时的方向,问:“你自己一个人跑出来,还不回去吗?”

        “不想回。”

        她神色再次黯下来,顺着南宫的目光回头看了看,“对了,我见你方才一直在这儿,可有看到别人?”

        “你说那些使女吗?”

        “嗯。”

        “喏,都往西边的祭坛去了。”南宫给她指了个方向,“应是去准备明日的祭典吧。”

        一听到“明日”二字,花清染痛苦地将脸埋在手心里,哀叹道:“看来是躲不掉了。”

        南宫看着她的模样,觉得好笑,“哎,实在不行,你就选墨希微呗。虽然他这人的心眼儿,比他的钱财还多,但总归人不坏,对你也没什么害处。”

        花清染思索片刻,“墨宗主为人的确和善,但他似乎也向着郁轩城主,对我只是遵循礼制前来问候。而孤阙祭司,甚至都没有来过琼芳殿。”

        她托着下巴,叹道:“既然他们都不在意,为何还要我来选呢?”

        “谁让你们幽明界规矩多呢?”

        南宫别宴轻嗤道:“皇城也就罢了,这里倒好,上至城主,下至平民,全都被那些刻板教条框着,全都活在规矩里。我还真没见过哪处地界,跟这里一样不近人情。”

        花清染笑道:“我也不喜欢这些规矩。但是书中有句话叫,‘无规矩不成方圆’,也是有几分道理的。”

        南宫挑眉道:“你竟看得懂我们凡世的文字。”

        “嗯,琼芳殿里有一处书阁,左右平日也只我一个人,闲来无事便试着读一读。”

        她说着,弯起眉眼,“凡世的文字比这里简单许多,也更规整,我还挺喜欢的。”

        “凡人习字尚需先生教导,你竟无师自通了。看来这至纯灵骨,也并非只是传言。”

        南宫打趣道:“既然你觉得,那句古语说得在理,那你还私自跑出来?不怕侍女们回来瞧见了,将此事告知城主?”

        花清染撇撇嘴,“怕什么,她们一个两个都像不会说话似的,成日对着我,除了一句‘奉命行事’,再没说过别的。而且你不是说,我是花主,没道理受旁人管制吗?”

        她跟眼前这少年聊得多了,心里端着的那丝谨慎,无意中被放下,此时说起话来,也不再小心翼翼,越发大胆起来。

        意识到这点,她竟觉得有些开心。

        “嘿,你这小姑娘,还挺有意思。”

        “你这话又不对了。”花清染神情严肃,“流霜说,花灵修炼百年,才能化出形体。所以我不是小姑娘,我已经一百岁了。”

        “还有你这么算的啊?”

        南宫别宴好笑地看着她,片刻后,忽然正色道:“不过,听你方才那样说,那些人对你的态度尚不明朗,我也说不好你现下的处境。”

        “你啊,还是谨慎些,赶紧回去吧。连流霜都能踩在你头上,万一被人发现你不依本分,令你身陷危局,我方才那番话,罪过可就大了。”

        花清染垂眸想了想,点头道:“你说得在理。”

        南宫笑着冲她摆摆手,“那便快回吧,兴许明日祭典,咱们还能碰上。”

        “你也会去祭典吗?”

        “啊,我随墨先生而来,自会跟墨家的人一道。”

        花清染点点头,却仍旧没有起身。

        南宫侧着身子打量她,好笑地问道:“真不想回去啊?”

        花清染没有回答,垂头安静了片刻,才蓦然抬起脸,对他浅淡一笑,“真羡慕你,在这儿也能自由自在的。”

        “嗐。”

        南宫摆摆手,顺势搭在身后的栏杆上,“再怎么说,我也是凡世的人,幽明界的规矩,与我何干。再说了,哪怕在凡世,我也……”

        他的话被一个清冷的女声打断。

        “花主,您怎么会在这里?”

        花清染循声看去,却见流霜不知何时出现在西面的走廊下。

        冰冷的眼风扫来,她心中一紧,立马从廊凳上站起身,踟蹰着不知如何开口。

        南宫见状也从容收起不规矩的手脚,却不似花清染那般拘谨。

        他慢悠悠地起身,对着流霜作揖,“见过圣女。”

        青衣圣女面无表情地扫他一眼,亦回了一礼,“南宫世子。”

        花清染这才反应过来,蓦地回头,“世……子?你不是说,你是墨宗主捡来的吗?”

        南宫没有否认,反而对她一笑,“也不能怪我啊,谁叫你这么好骗,旁人说什么你都信。”

        花清染闻言心中不悦,刚要发作,却听流霜凉凉开口,“花主,祭典在即,还是随属下回去吧,不要在无关之人身上,浪费时间。”

        言下之意,无非还是催她早做选择。

        花清染心下一黯,沉默地点了点头。

        见她没有反抗,流霜神色淡淡,对着南宫微一颔首,便折身朝琼芳殿的方向走去。

        花清染看了他一眼,垂首跟在流霜身后,步子还没迈出去,便听身后的少年极轻极快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其实,是我捡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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