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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浦城


  黄巢既死,朝廷论功,以献黄巢首级的徐州武宁节度使时溥为第一,徐州武宁节度使时溥因功受封钜鹿郡王。

  黄巢既死,其侄黄皓率残部流窜楚地,被湘阴镇将邓进思与其弟进忠在金鸡山伏杀,邓进思因功受封岳州刺史。

  黄巢既死,秦宗权纵兵四出,侵袭周围的城池,攻荆南,出山南,攻襄州,破洛阳。

  黄巢既死,朝堂之上仍然忌惮着他的恶名,朝堂之下仍然发酵着他的传说,他的诗作开始在落榜秀才之间广为吟唱。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记得当年草上飞,铁衣著尽著僧衣。天津桥上无人识,独倚栏干看落晖。”

  仙霞岭山脉,东起衢州江山,南延建州浦城,群峰连绵,沟壑纵横,层峦叠翠,关隘险阻。

  乾符五年三月,黄巢率领的起义军连续受挫。为了避开朝廷在北方的强劲军力,黄巢决定率领十万起义军南下,渡过长江,突入江西,接连攻下了虔州、吉州、饶州和信州。八月,黄巢军进攻宣州,在南陵为官军所败,于是转战两浙。经婺州至衢州,然后披荆斩棘,从衢州沿仙霞岭开拓山路七百里,进入闽地。

  “大帅,我们已经过了仙霞岭山脉,前方就到浦城县了!”行营先锋使朱温从行军的前头急步跑来禀报。

  “浦城?”威风八面的黄巢坐在高头大马上,稍稍思索了一番,继续说道:“听说上大夫章岩仕的后人如今就定居在浦城县,而且也是一个博学贤良之士,更是通晓军事战术。”

  黄巢身旁的军师听了不免有些吃醋,露出一脸酸溜溜的假笑,附和道:“大帅真是好记性呀!这浦城里确实有这么一个姓章的儒士,好像叫什么章修,不过此人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听说更是视官场仕途如粪土。要不我们直接杀进县城里去,教训教训这个自命清高的家伙?”

  “万万不可!”黄巢霸气地挥了挥手,然后笑道:“哈哈哈哈!如今我黄巢威震四方,坐拥天下是迟早的事,大家巴结我还来不及,哪有人敢在我面前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看来你们文人相轻一点都不假,本帅不信你说的,本帅要亲自拜访,会一会这位贤士。”

  “可是大帅,我军十万兵马,叱咤风云,浦城区区小县,弹丸之地,何必劳师动众。我们的行军目标是在年底之内经过福州城前往岭南,十万人马翻山越岭还急着赶路呢。”军师假面忧虑道。

  “军师多虑了,行军漫漫,不急于这一时。”黄巢一眼望向前前后后的十万人马,又想了想说道:“不过军师说的也对,我们十万人马不可全部停留浦城,何况可能会惊动到城内的那位贤士。”

  黄巢说着,见行营先锋使朱温还半跪在前头,好像在等待着自己的指示,突然对此人心生好感,于是唤道:

  “朱三儿!”

  朱温家中兄弟三人,他排行老三,所以被黄巢唤作朱三儿!

  “是,大帅,末将在!”朱温自称末将,虽然半跪着,却显得十分有底气。

  “本帅问你,你听说过这个贤士没有,叫章修!”

  “大帅好尚儒雅,真令末将崇拜得五体投地,还请大帅饶恕末将的无知之罪。末将虽说是一个教书先生的儿子,但我老子那点可怜的文化素养连半点也没遗传到我的身上,末将在跟随大帅之前就是一个地痞流氓,这些年多亏大帅的栽培,末将永生感恩难忘。”

  “哈哈哈哈!朱三呀朱三,你可真是泼皮朱三啊!你直接回答本帅没有就是了,干嘛扯出这一大堆的唠叨话来。本帅再问你,这样的贤能儒士,本帅是不是应该亲自拜访一下,收为己用呢?”

  朱温略有所思一番,说道:

  “请恕末将直言,若是此人当真愿意跟随大帅,当然可以收为己用。但倘若如军师所言那般嚣张跋扈,大帅又何必躬身拜访。末将认为,大帅不如遣派一个人前去拜访,传达大帅的延请之意。”

  “说的好,就这么办!你给本帅传令下去,全军在浦城县外十公里处扎营休息,等待进一步的行军安排。”

  “遵令!”

  朱温起身,正准备潇洒地走开,身后又传来了黄巢的呼唤:

  “对了,朱三儿!”

  “末将在!”

  “扎营之后,帮我把各营的副帅们都召来,开个军事会议。你小子也要来,本帅还有事要你去办。”

  “遵令!”

  一旁的军师欲言又止,见黄巢军令已下,只好乖乖从命。

  黄巢的营帐里,一个简单的军事会议开始了。会议上,黄巢决定把十万兵马分为三路南下福州。左翼由副帅领两万转向东南,经长溪、连江沿海挺进。右翼由副帅领三万沿武夷山脉东麓南击,由邵武折向延平,顺闽江而下。主力由黄巢领五万先攻下浦城,然后直趋建州,从古田间道进逼福州。三路军马预计十二月在福州城外会师。

  “军师竟然急于行军赶路,不妨就跟随副帅先行进军福州吧。会议到此为止,各位都回营休息吧,半个时辰后,两翼副帅率领兵马各自继续行军。”黄巢说。

  “是,大帅。”大家异口同声地说道。

  参与会议的将士纷纷离去,军师更是垂头丧气地告退了,唯独朱温一人纹丝不动。

  黄巢当然注意到了朱温的纹丝不动,因为之前说有事要他去办,所以也猜测到了朱温为什么没有离去,但黄巢却始终假装没看见。

  等到大家都一一散去的时候,朱温这才开口说道:

  “大帅。”

  “噢,是朱三儿,你还在这儿呀!”

  “大帅真是贵人多忘事儿,之前大帅让末将来参加会议,说是有事让末将去办。”

  “哦!本帅差点忘了,哈哈哈哈!”黄巢见朱温老实巴交的样子,顿时乐了起来,继续说道:

  “本帅有两件事情要委托你去办。”

  “别说两件,一千件、一万件都无妨。”

  “好个泼皮朱三儿!听好了,在义军进攻浦城之前,本帅要你乔装成平民的身份混进县城里。第一件事情,你去给守城的官兵通报,说十五万义军已经驻扎在城外,即将攻打浦城。”

  “大帅英明,是想假报十五万义军,让浦城的守军先自乱阵脚。只是末将担心,万一提前将消息散布出去,反而给了他们请求援兵的时间。”

  “不怕!浦城地处山坳,实乃孤城,大家弃守还来不及,根本不会有什么援军。”

  “大帅说的极是,末将五体投地。还有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情就是拜访贤士章修。提出遣派一个人前去拜访这个主意是你想出来的,所以本帅自然把这个功劳交给你完成。”黄巢眼珠一转,说道:“只怕万一章修不但不听从于你,反而揭发你的身份,恐怕会把你交由官兵,后果不堪设想。”

  “上刀山下火海,末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朱温咬紧牙关说道。

  “好小子!本帅果然没有看错人!以后就跟在本帅身边吧!”

  “谢大帅栽培!”

  第二天,起义军兵临浦城城下,黄巢不废一兵一卒就大摇大摆地进入了县城内。原来,驻守浦城的朝廷官兵听说十五万起义军就在十公里之外,早已经闻风丧胆,先后逃命去了,留下一座空城拱手送给了黄巢。

  “哈哈哈哈,瞧瞧朝廷养的这帮窝囊废!看来不是我黄巢要灭了李唐,而是李唐气数已尽,上天要亡他李唐。”

  威风八面的黄巢骑着军马,昂首阔步地走在军前。浦城的大街小巷不见人影,城内的百姓们听说杀人魔头黄巢来了,都躲在屋子里闭门不出。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黄巢面前,只见此人浑身又臭又脏,半跪在黄巢跟前,说道:

  “恭迎大帅进城!”

  黄巢一看,原来是朱三儿!问道:

  “泼皮朱三,你怎么搞的,浑身又臭又脏的,掉进粪坑了么?”

  “禀告大帅,那章修果然不识抬举,竟然让末将在猪圈里睡了一宿!”

  “哦,哈哈哈哈!快跟本帅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昨晚,乔装进城的朱温散布了十五万起义军的谣言之后,便找到了贤士章修的屋宅。

  月黑风高夜,朱温贼头贼脑地敲响了章修屋宅的大门。

  “是谁在敲门?”门内应声的是一个男孩的声音。

  “在下朱温,受黄巢大帅之命,特来拜访章修先生。”朱温在门外细声细语第说道。

  “请稍等,我这就向我爹爹通报一声。”原来这个男孩正是章修的儿子,章仔钧,十岁。

  章修听说了朱温的来头,猜到了来意,连门也没让他进,拒绝了黄巢的延请之意。

  朱温没想到,章修这个自命清高的贤士竟然连门也没让他进,碰了一鼻子灰。当他走回县门,却发现城门已被锁死,守城的官兵们无影无踪。

  “这帮龟孙子,跑得倒是挺快的,看来老子得困在这城里一夜了。”朱温吐了一口唾沫,愤愤道。

  朱温再次往县城内走,不知不觉又走到了章修的屋宅。无处可去的月黑风高夜,朱温在章修的屋宅门口走了几个来回后,灰溜溜地坐了下来,靠在了屋宅的大门上。

  月光明亮。

  机智的小男孩章仔钧早就注意到了门外来回的人影,小男孩悄悄走到门边,透过门缝看到了这个人影的面容,然后告诉了章修,说:

  “爹爹,那个叫朱温的人还没走,在屋外面呢。”

  “在屋外面?多久了,在干嘛呢?”

  “好像一直就没走,在门外来来回回地走,这会好像坐下来打着瞌睡呢。”

  章修听了,动了恻隐之心,觉得此人虽然出生地痞,但也算有坚定的信念和真挚的诚意。于是叫小男孩把大门打开,准备见一见这个叫朱温的人。

  小男孩打开大门,靠着大门瞌睡的朱温一个打滚儿翻了进来,吓得大叫起来:

  “别抓我,别抓我!我不是义军,我是普通百姓!”

  小男孩章仔钧听了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章修示意仔钧将朱温扶起,然后说道:

  “请放心,我章某人不是那种会陷害别人的人。”

  “让你见笑了,我……”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的来意。只是我章某人性情放旷,多年来无心为官而隐居乡里。就连建州刺史延请我,我都没有答应,何况现在是你们起义军。所以,你还是请回吧!”

  “我也想回呀,可是城门已经被锁死了,我是想出城也出不去呀!”朱温倒是实话实说,却不知这句话把章修惹得不高兴了。

  “那守城的官兵呢?”

  “一个影儿都没有,估计都丢盔卸甲,躲屋子里了吧!”

  “岂有此理!所以你始终没有离去,仅仅是因为无处可去?”章修脸色大变,不仅因为官兵的无能,更因为之前自己竟然错对朱温动了恻隐之心。

  “对啊不然呢!”朱温倒是随意,或许是因为天色太暗,完全没有注意到章修脸上的颜色,他转而祈求道:“先生是贤能的儒士,可否让在下于屋内过上一宿,街上偶尔有几个逃命的官兵经过,还是挺吓人的。”

  “仔钧,带他去猪圈看看。”傲慢的章修好像觉得受到了侮辱,说完,愤愤地走进了内屋。

  “是,爹爹。”

  小男孩带着朱温来到猪圈后,也回到了内屋,紧紧地关上了内门。

  猪圈里的猪处于深度睡眠状态,完全没有觉察客人的到来。

  “若不是大帅好尚儒雅,而老子身上又没有带家伙,不然早就朝你的脑袋砍去了。”

  朱温躺在一堆的干草上,默默地憋起了一肚子的火。可是大帅器重这位贤能的儒士,自己又是身负大帅的重任,所以这一宿朱温对章修一家自然是一根汗毛也不敢妄动。

  朱温是个擅于煽情的人,一眨眼的功夫,就跟大帅黄巢诉说了自己的这趟苦差事。最后,说到高潮处,朱温激动地叫喊起来:

  “一宿好似春梦醒来,才发现是一只老母猪在一个劲地舔我的脸,末将一气之下,抡起一根木桩,一棒把那只老母猪打死了!”

  “什么!朱三儿,你把章修家的老母猪打死了!”

  “大帅!我……我那不是存心的,我……我怒火攻心,就……”朱温突然觉得自己的可悲。

  “别说了朱三儿!走,传我帅令,全军撤离浦城,直趋建州,从古田间道进逼福州!”

  “撤?大帅,我们明明攻下浦城了,为什么要撤呀?”

  “泼皮朱三儿,你还好意思问!你带着我的话去延请章修先生,却把他家的老母猪打死了,人家章修先生要是来找我论理儿,那我在他面前还有何颜面!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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